見她面露難色,北希突然笑了,「原來是這樣,我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,但我真替他惋惜。既然你要等一個不確定的人,我也可以等,我可以等到你等不到他的那一天。」
聞言,周孜月輕輕蹙眉,不高興撅起嘴,「你少咒我。」
北希笑道:「這種事我還真想可勁咒你,我希望他一輩子都不出現。」
「幼稚。」
「隨你怎麼說,只要他能不出現,你說什麼都行,答應我,如果他讓你失望了,考慮考慮我。」
瑤有情期 周孜月也不怕打擊他,說:「那你還是別等了,他一定會來的。」
「什麼時候?」
「不管什麼時候,他一定會來。」
一個連她緋聞滿天飛都不管的男人,北希不相信他護出現,她年紀小,對男人的憧憬太高,北希只希望她失望過後不要太難過才好。
徐冬從外面進來,看到周孜月,不冷不熱的說:「還知道來看我們家北希啊,我還以為你忙著跟別人逛街吃飯呢。」
周孜月前段時間的所作所為,最不滿的人就是徐冬了,影響了北希的名譽不說,還影響著他的心情。
「冬姐。」
周孜月乖巧的叫了一聲,徐冬沒理她,徐冬走到床頭,一邊幫北希整理病例一邊說:「我們家北希啊,自從到我手裡之後我就沒見過他為了誰神魂顛倒的,現在倒好,連命都不要了,虧的這是摔斷了胳膊,這要是磕到頭要了命,連個給他送終的人都沒有。」
北希抽了抽嘴角,「冬姐,你這是咒我死呢?」
徐冬瞪了他一眼,「我咒你哪比得上你不要命來得快,你入行這麼多年,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,偏偏這次走不出來了,有些人要是有點心,就知道該怎麼做。」
北希知道徐冬刀子嘴豆腐心,她生氣是因為心疼他,她說這話也是在幫他抱不平,可是他不想逼她,北希扯了扯徐冬的袖子,「冬姐,你別這樣,小孜沒做錯什麼,這次的事是個意外,我也是情急之下才這麼做的。」
「情急之下?大街上每天死那麼多人,我怎麼不見你情急之下捨身救人?你還是閉嘴吧你,追個人都能把自己追到醫院來,反過來人家還不一定答應你,沒出息。」
這樣含沙射影的話周孜月怎麼不聽不出來,「對不起冬姐,這次確實是我連累了北希,在他出院之前我會來照顧他的。」
北希說:「不用,你還要拍戲哪有時間,你傷得不重,你不用擔心我。」
「什麼就不用擔心?胳膊都斷了!」徐冬覺得他傻,人家都說要來照顧他了,他還說不用,多好的機會還往外推,缺心眼吧。
徐冬看著周孜月說:「是你自己說要照顧他的,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,你最好小心著點,別讓他殘廢了。」
徐冬交代完真的走了,北希叫了她好幾聲都沒有理他。
「小孜,不好意思,你別理她,她總是這樣說話,她沒有別的意思,你別往心裡去。」
周孜月搖了搖頭,「冬姐說得對,你確實是因為我才受傷的,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。」
「可是劇組那邊……」
「我可以的。」
*
周孜月從高處摔下來,雖然北希接住了她,但還是摔著了,她沒有跟任何人說,但每當晚上回到酒店之後她總能感覺到胸腔里隱隱的疼著。
扭傷的腳對她來說不算什麼,不耽誤繼續拍戲,但是讓她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跟段勛繼續對戲,她做不到。
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她身邊的人受到傷害,這一次,段勛算是踢到鐵板了,他的演藝生涯周孜月打算親手幫他結束。
一段打戲,武術指導教過之後周孜月知道機會來了,按照武術指導教的動作,周孜月每一拳,每一腳都實實在在的打在段勛身上,最後更是看準了地面上的石頭,硬生生的把他的腿壓在了上面。
一聲慘叫,嚇到了所有人。
段勛的腿斷了,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崎嶇的姿勢掰都掰不過來。
我的前夫有點渣 除了那一聲慘叫之外,他發不出任何聲音,周孜月下的都是狠手,每一次都是抱著把他打死的心態。
段勛的助理跑過去發現段勛腿斷了之後正準備指責周孜月,就見她捂著嘴咳嗽了兩聲,指縫中慢慢的溢出血絲。
「你,你怎麼了?」
周孜月看了看掌心咳出的血,眼前越來越模糊,暈倒之前她知道是白蘇接住了她,再往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*
段勛小腿粉碎性骨折,肋骨斷了兩根,沒有個一年半載的他不可能再演戲了。
像他這種本就不溫不火的演員休息這麼長時間誰還會記得他,他的演藝生涯差不多也到此結束了。
周孜月醒過來,發現自己在酒店房間。
「月。」
這幾天她劇組醫院兩邊跑,白蘇早就覺得她會吃不消,卻不知道她不舒服也忍著。
周孜月微微蹙眉,喘口氣都覺得胸口疼,「幾點了?」
「五點。」
「段勛怎麼樣了。」
「廢了。」
周孜月閉上眼,對這個答案很滿意。
「你是故意的是不是?」白蘇問。
「嗯。」
「因為北希?」
「不光是因為他,段勛想害的人一直是我,我的隱忍並沒有換來任何好處。」
周孜月強撐著自己坐起,白蘇扶著她,「你要幹嘛?」
「去醫院,我答應過徐冬照顧北希。」
聞言,白蘇皺眉,「不許去,你生病了,需要休息。」
「我沒事。」
白蘇按著她不鬆手,「你有事,不許去,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打電話給庄叔叔,讓他過來看著你。」
周孜月眉頭皺起,「你敢。」
「我敢,你要試試嗎?」
只要是為了她好的事,白沒有白蘇不敢的,周孜月知道他的犟脾氣,平時聽她的那是因為她的話不會影響到她的健康,現在她根本就說不動他。
「你怎麼那麼煩,像龐子七似的。」
白蘇不在意她說什麼,幫她提了提被子,他說:「你吐血了,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?」
周孜月閉著眼無力的搖頭,「不需要,我已經吃過葯了,養一養就好了。」
「你身體一向不好,為什麼不早點說?」
婚久情已深 周孜月看了他一眼,「我說了,你會治?」
白蘇沒說話。
周孜月淡淡的嘆了口氣,「我真的沒事,我答應過北希要去照顧他的,都已經這時候了,我再不去他要餓肚子的。」
「我替你去,你在這待著睡覺,我回來之前你那都不許去。」
周孜月無奈的笑了笑,「那好吧,你去吧,他要是問起來就說我今天加戲,抽不出時間。」
白蘇扶著她躺下,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方便她喝。
「我一會就回來,有事打電話,不許起床,更不許出門。」
「啰嗦,快點走。」 醫院。
「怎麼是你,小孜呢?」
周孜月不讓白蘇說她生病的事,但白蘇卻覺得沒什麼好瞞的,生病就是生病了,為什麼怕他知道。
白蘇買了盒飯,動作麻利的支起桌子,把飯菜一個一個的全都拿了出來。
「月生病了,最近都不能來。」
聞言,北希急道:「病了?好端端的怎麼會病了,什麼病,嚴重嗎?」
「吐血。」
聽著他把吐血說的雲淡風輕的,好像跟打了個噴嚏一樣簡單。
北希一怔:「你說什麼?」
「月的身體從小就不是很好,不過她說她沒事。」
「她說?」北希覺得他是在開玩笑,「生病了不送醫院,你讓她自己說?你是不是瘋了?」
白蘇不滿的看了他一眼說:「不關你的事,吃你的飯。」
白蘇對他的態度冷淡的程度足以說明對他的不喜歡,可他還是來了,顯然是因為庄小孜的原因。
「你對我好像很有意見。」
對白蘇而言,除了周孜月之外的任何人跟他都沒有關係,他沒有意見也沒有成見,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,任何出現在她身邊的人都會因為他而保持距離,唯獨他北希糾纏不休還經常時不時的跟她傳緋聞,白蘇說不出為什麼不喜歡他,但就是喜歡不起來。
白蘇說:「我對你沒意見。」
她來時光芒萬丈 沉這一張臉說沒意見,好像是在糊弄傻子。
「你也喜歡她,是嗎?」
白蘇愣了他一個冷靜的白眼,「別把我和月的感情跟你這種齷齪的思想混為一談。」
「齷齪?在你看來喜歡她是一件很齷齪的事嗎,還是你覺得任何喜歡她的人都很齷齪,那麼那個人呢?」
白蘇眉心一緊,看向北希,「你說什麼?」
「你跟小孜關係這麼好,你一定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誰,你覺得他齷齪嗎?」
「你是聽誰說的?」
「小孜跟我說的,看你的樣子你確實知道些什麼,你認識他吧,他到底是誰?」
白蘇把手裡的盒飯往桌上一扔,「我警告你,別多管閑事,也別在月的面前提起這個人。」
「你告訴我他是誰,或許我的答應你。」
這麼多年白蘇從沒被任何人威脅過,他驀地捏住北希受傷的肩膀,慢慢用力,「你敢惹她不開心,我就殺了你。」
鬆開手,北希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,看向白蘇那張臉,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怕。
北希仍舊不願放棄,「就算你不告訴我他是誰,我也一定會自己查出來的。」
「隨便你,如果你想惹她生氣,儘管查,別說我沒提醒你,那個人是她的底線,也是她的命門,她開心可以是為了他,不開心也是為了他,你自己看著辦。」
白蘇轉身就走,北希卻覺得他把那個人說的很奇怪,「為什麼,你既然這麼了解,你為什麼不幫她把那個人找出來。」
「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,你那愚蠢的腦袋就像你殘掉的手臂一樣,沒用。」
北希:「……」
白蘇回頭看了他一眼說:「月病了,最近來不了,你還是找你的經紀人來照顧你吧。」
段勛在劇組出現意外的這件事網上已經有報道了,北希原本還想問問是怎麼回事,現在連周孜月都病的這麼巧。
白蘇這傢伙說走就走,北希看著眼前的飯菜一點食慾都沒有。
威亞斷掉這件事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答覆,他受傷這件事被壓了下來,劇組那邊也沒什麼太大的追究,可是這件事畢竟是劇組的問題,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一點追究都沒有,北希覺得奇怪。
*
劇組導演差不多快要崩潰了,倒霉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,北希受傷這件事風波還沒過去,男主角又出事了,現在連女主角都病倒了,這戲要怎麼繼續拍下去?
段勛傷成那樣,這部戲他是沒法拍了,臨時換人,正常大牌明星誰會來接這樣拍了一半的戲。
再加上周孜月病的有些嚴重,劇組全體放假,暫停了這部戲的拍攝。
白蘇不太喜歡醫院這種地方,周孜月說自己吃了葯沒事,他就信了,守了她一天,第二天薛蘭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燒的嚇人,溫度計量了一下,都燒到四十度了。
人是被救護車送去醫院的,全程沒有一刻是清醒的,到了醫院經過檢查,醫生說她胸腔內有淤血,外加肺部感染,要送監護病房觀察治療。
白蘇一下子就傻了,他知道監護病房裡面住的都是很嚴重的病人,可她明明說自己不嚴重的。
「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,她說自己不嚴重的,她說她休息一下就好了。」
「簡直是胡鬧,哪有病人給自己看病的,要是再完送來一會可能命都沒了。」
聞言,白蘇一把抓住醫生的胳膊,手勁太大,醫生不斷的皺眉,「你想幹什麼,快點放開我,還讓不讓我給病人治療?」
薛蘭看了一眼白蘇的臉色,連忙拉開他安撫道:「小白,你冷靜點,她沒事的,她會好起來的。」
白蘇不相信薛蘭的話,緊張的來回踱步,過了一會,他拿出手機打給元秋山。
「市二醫,月病了,在監護病房,怎麼辦?」
元秋山接到他的電話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問怎麼辦,這麼多年他什麼時候問過這樣的話?
元秋山稍稍怔了在,「你說什麼呢,小月病了嗎,她不是在拍戲嗎?」
「病了,很嚴重,昨天吐血,今天昏迷,醫生說她要住院觀察,你快點來,我不知道該怎麼辦。」白蘇一邊說一邊焦急的來回走,整個人都不淡定了。
2020 年 11 月 19 日